《中国艺术精神》读后感2篇
品味完一本名著后,大家心中一定有很多感想,需要好好地就所收获的东西写一篇读后感了。千万不能认为读后感随便应付就可以,以下是小编整理的《中国艺术精神》读后感2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
《中国艺术精神》读后感2篇1在中西文化相互碰撞,中国传统文化面临危机的背景下,徐复观先生写了《中国艺术精神》一书,系统地指出中国传统的艺术精神及其对现代人生的启示。他在此书中对儒道两家思想在传统艺术人生形成过程中的地位与作用做了深入研究。这本书一共十章,前两章分别论述了儒家孔子与道家庄子各自所代表的艺术精神,其余八章均为论述绘画艺术及其所蕴涵的中国艺术精神。整部著作以第二章为总纲领,重在探讨庄子为艺术而艺术的“纯艺术精神”,其结论是中国绘画艺术是由庄子哲学一路开导而出。
所谓艺术精神,就是指一种艺术独自具有的、内在的品质或气质,更或说是蕴涵一种文化的根本理念。谈及中国的艺术精神,徐复观先生就其中国艺术精神是庄子精神的论述具体在本书中有所阐述
庄子之所谓道,落实于人生之上,乃是崇高的艺术精神;而他由心斋的工夫所把握到的心,实际乃是艺术精神的主体;
由庄子所显出的典型,彻底是纯艺术精神的性格,而主要又是结实在绘画上面;老、庄思想当下所成就的人生,实际是艺术的人生;而中国的纯艺术精神,实际系由此一思想系统所导出;
当庄子从观念上去描述他之所谓道,而我们也只从观念上去加以把握时,这便是思辨的形而上的性格。但当庄子把它当作人生的体验而加以陈述,我们应对这种人生体验而得到了悟时,这便是彻头彻尾的艺术精神;
庄子所追求的道,与、艺术家所呈现出的最高艺术精神,在本质上是完全相同;对儒家而言,或可称庄子所成就为纯艺术精神。
徐复观先生提出的这些观点,让我耳目一新,为我理解中国艺术精神提出了一条比较重要的路线。
徐复观认为,中国人在艺术精神上的诸多区别,如果穷究到底,可以概括为孔子和庄子所代表的两个典型。这是因为:中国只有儒道两家思想,由现实生活的反省,迫进于主宰具体生命的心或性,由心性潜德的显发以转化生命中的夹杂,而将其提升和纯化,进而落实于现实生活之上,奠定人生价值的基础。所以只有儒道两家思想,才有人格修养的意义,并使这种人格修养的作用成为文学艺术的根基。而具体地看,孔子和庄子所代表的艺术精神,又呈现出两种典型性格。由孔子所显发出的艺术精神,是道德与艺术合一的性格;由孔门通过音乐所呈现出的为人生而艺术的最高境界,即是善与美的彻底谐和统一的最高境界。由庄子所显发出的艺术精神,则是彻底的纯艺术的性格;中国的纯艺术精神,实际上是由此一思想系统所导出;中国历史上伟大的画家及画论家,常常在若有意若无意之中,在不同的程度上,契会到这一点。当然这并不是说,只有孔子所奠定的儒家艺术精神才是“为人生而艺术”,由庄子所奠定的道家艺术精神则是“为艺术而艺术”,可以说,唯有“为人生而艺术”才是中国艺术精神的正统。但儒家所开出的艺术精神,立足于仁义道德,需要经过某种意味的转换方能成就艺术,没有这种转换便不能成就艺术,而更能代表中国艺术精神的,则是庄子的艺术精神。对庄子的艺术精神进行疏释,是徐复观阐释中国艺术精神的画龙点睛之笔。
徐复观进而通过对中国思想史和中国绘画史圆融于一体的考察,对庄子的艺术精神的深远影响作了深入论析。他指出,庄子的艺术精神,特别是在绘画方面,通过魏晋玄学的影响,结出了丰硕的成果。而魏晋玄学的影响,是通过人物画与山水画两方面表现出来的。
徐先生从文化的角度来研究艺术,将艺术作为与道德、科学相并立的三大文化支柱之一。他认为艺术最能体现出一个全整个体所具有的修养和所达到的人生境界,同时也是修身养性的手段。中国传统艺术成就蔚为大观,而其中体现的艺术精神来讲,就是由道德而艺术,在世界中安顿内在自我进而达到与外在社会秩序和谐的一种力量和超越精神。他进而认为,中国文化的精髓和最高体现就在其艺术精神,而中国的艺术精神实际上则由老庄思想系统所导
出,尤其体现在中国传统山水绘画上。他说“老庄思想当下所成就的人生,实际是艺术地人生;而中国的纯艺术精神,实际系由此一思想系统所导出”(P28),并且,“为人生而艺术,才是中国艺术的正统”。与儒家的入世精神相比,道家更表现出一种人性解放的“纯艺术精神”。
徐先生的这一论点从从整个中国艺术和文化的大处着眼,观点鲜明,论述详备,但此论一出就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和争论。争论的焦点集中在:中国艺术精神,能否以道家为精髓和根本?因为,在徐先生看来,无论在精英传统,还是在民间社会,占主流文化地位的儒家礼乐文明只承担了道德领域的伦理、政治教化的重任,而在艺术领域所作出的贡献则逊色于道家。换言之,在儒家内部,作为尽善的仪式化、规范化的儒家礼教只是伦理道德的,而“儒家真正的艺术精神”,即能尽美的乐教文化,不幸“自战国末期,已日归湮没”。其衰落的原因,徐先生认为是儒家乐教自身内部和社会外部的双重原因所导致的。从内部来看,“乐”的到达不是唯一的工夫,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用的上的工夫。一个儒者可以通过“克己复礼”、“慎独”、“正心”等更容易做到的工夫完成人格修养,因而也就“无需乎必取途于乐”。从外部看,孔子所要求的“为人生而艺术”的雅乐并不能被一般大众所接受,“孔子所追溯达到的美善合一的音乐精神与其形式?之合于少数知识分子的人生修养之用”。而易于被人民接受的俗乐又“始终不能得到被儒家思想所影响的人们的正面的承认”而难于发展。因而儒家乐教在先秦以后开始衰落。徐先生认为这就导致了儒家艺术人生的欠缺,进而也就不能代表中国的艺术精神了。
在徐先生看来,儒家思想不能代表中国艺术精神,而道家能够做到这一点。他继而进一步具体阐述了老庄一系自由、放达的自然心灵与“以虚静为内容的道家人性论”在绘画艺术中所体现的和谐身心、解放人性的美学思想。但是我认为这里面也存在着问题。
首先,仅仅是绘画艺术能否充分表达道家思想及中国艺术精神?中国的.山水画并不是对客观的真实再现,而是一种主观的取舍和布臵,其背后透出一种主体的精神关注和价值取向。它是技艺与精神的共同创造,它是超脱了自然实存的人文化了的理想世界和精神田园。他的价值不在于山水的壮丽,而是画面所透露出的画家的思想和精神,因而它的表现手法无疑是自然含蓄内向的,这与道家精神实有相通之处。但是,即使虚静、自然、安宁是中国山水画追求的最高境界,却并不能就此认为其代表了中国艺术的最高追求。由于艺术形式多元化的事实,用艺术精神来理解老庄思想可以,但以道家的艺术精神来代表中国的艺术精神就有了以偏概全之嫌。而且即使绘画突出体现了中国艺术精神中道家取向,也并不能表明儒家思想就没有自由超越的艺术精神。
其实在中国的山水绘画的传统之外,还有其它诸多艺术形式,诗歌就是一例。中国 ……此处隐藏3584个字……
这样,德性就变成了诗性。按照这样的鉴识标准,一个人如果不仅有艺术性的风姿神貌,而且还能诗善画,那他就更有德性了。“人伦鉴识”转向诗书画的鉴识,此一风气使当时的门第贵族都以能诗书、善绘画为荣,诗书画在贵族之中成为普及之事。
艺术一旦成为有闲阶级的审美嗜好,就不会再默默无闻了。优秀画家的经验和对绘画的品评进入了文化系统,绘画史就从这里开始了艺术的自觉。
庄学精神开启中国山水画
中国的艺术精神一旦自觉,绘画很快就进入了山水画阶段。原因是东汉末期,老庄思想已经抬头,魏晋时期,庄学则以玄学的面貌流行于世。庄子所追求的是一个能够安放自己心灵,并使之在其中得以逍遥游的精神世界。然而,正如徐复观指出的:“没有人会在活生生的人的对象中,真能发现一个可以安放自己生命中的世界。”所以,深受魏晋玄学熏染的南北朝名士,自然会把品藻的眼光从人物画移向山水画,遂有宗炳的《画山水序》和王微的《叙画》出。徐复观说:“由庄学精神而来的绘画,可说到了山水画而始落了实,其内蕴,由宗炳、王微而已完全显露了出来。”
徐复观援引了大量《世说新语》中的话来说明当时人们对自然的看法与玄学的关系。其中对于有“孙绰《庾亮碑文》曰,公雅好所托,常在尘垢之外……方寸湛然,固以玄对山水。”徐复观评论道:“‘固以玄对山水’一语,道破了其中最紧要的关键。以玄对山水,即是以超越于世俗之上的虚静之心对山水;此时的山水,乃能以其纯净之姿,进入于虚静之心的里面,而与人的生命融为一体,因而人与自然,由相化而相忘;这便在第一自然中呈现出第二自然,而成为美的对象。”“因此,不妨作这样的结论,中国以山水画为中心的自然画,乃是玄学中的庄学的产物。不能了解到这一点,便不能把握到中国以绘画为中心的艺术的基本性格。”
禅与庄,谁代表中国艺术精神?
佛家与道家有相通之处,它们对中国山水画的影响正在这相通之处上。但究竟应归于佛家还是道家,往往取决于个人的理解。徐复观是持中国山水画以庄学为根的学者,他极力主张中国艺术精神就是庄学精神。
《宋书》本传中讲宗炳曾与高僧慧远切磋佛理,“考寻文义”。但徐复观认为:“他所信的佛教,偏于精神不灭,轮回报应这一方面;亦即是注重在死后的问题。未死以前的洗心养身,他依然是归之道家及神仙之说。……而他的《画山水序》里面的思想,全是庄学的思想。”因此,宗炳的“澄怀观道”和“澄怀味象”的“澄怀”,即是庄子的虚静之心。徐复观强调;“但庄子的逍遥游,只能寄托之于可望不可即的‘藐姑射之山’;而宗炳则当下寄托于现世的名山胜水,并把它消纳于自己绘画之中,所以我再说一次,山水画的出现,乃庄学在人生中、在艺术上的落实。”
在论黄山谷一节中,对于黄山谷说:“余未尝识画。然参禅而知无功之功;学道而知至道不烦;于是观图画悉知其巧拙功?,造微入妙。然此岂可为单见寡闻者道哉”,徐复观论道:“山谷自谓因参禅而识画,此或为以禅论画之始。山谷于禅,有深造自得之乐。但他实际是在参禅之过程中,达到了庄学的境界,以庄学而知画,并非真以禅而识画。庄子由去知去欲而呈现出以虚、静、明为体之心,与禅相同;而‘无功之功’,即庄子无用之用。‘至道不烦’,即老庄之所谓纯,所谓朴;这也是禅与庄相同的。”但庄与禅的相同,只是全部工夫历程中的一段,而在缘起和归结处却大不相同。庄学的虚静之心是一种精神的解放,而佛教的涅?是要从生命中解脱,“此一印度(佛教)的原始倾向,虽在中国禅宗中已得到若干缓和,但并未能根本加以改变。”
对生命都要求寂灭,怎么还能“胸有丘壑”?所以,徐复观认定:“此处安放不下艺术,安放不下山水画。”对于禅,“山水、绘画,皆成为障蔽。”“禅境虚空,既不能画,又何从由此而识画。(在虚无的方向上)由禅落下一关,便是庄学,此处正是艺术的根源,尤其是山水画的根源……一般人多把庄与禅的界线混淆了,大家都是禅其名而庄其实,本是由庄学流向艺术,流向山水画;却以为是由禅流向艺术,流向山水画。加以中国禅宗的‘开山’精神,名刹常即是名山,更在山林生活上,夺了庄学之席。但在思想根源的性格上,是不应混淆的。我特在这里表而出之,以解千载之惑。”
中国艺术精神
徐复观对先秦思想史有着深入而独特的研究。他说:“后世受老子影响较深的,多为操阴柔之术的巧宦。受庄子影响较深的,多为甘于放逸之行的隐士。”隐士当然比巧宦更符合于道家的本真。
道家不像儒家那样以道德价值成就现实人生,“他们所成就的是虚静的人生。”徐复观说是中国的绘画令他“恍然大悟,老、庄思想当下所成就的人生,实际是艺术的人生,而中国的纯艺术精神,实际系由此一思想系统所导出。”“当庄子从观念上去描述他之所谓道,而我们也只从观念上去加以把握时,这道便是思辨的形而上的性格。但当庄子把它当作人生的体验而加以陈述,我们应对于这种人生体验而得到了悟时,这便是彻头彻尾的艺术精神。”
其实,魏晋时的竹林名士就是把庄学变成性情的玄学,过着任性率真的艺术生活。“但顺着此一生活方式发展下去,不仅难为社会所容,且生活的自身,也因无凝止归宿之地,而精神将愈趋于浮乱,愈得不到安顿。”所以,庄子的艺术人生只能落实在远离社会现实的山林之中,艺术家必须以庄子所谓“虚静之心”把自己的艺术生活与现实的社会生活区分开来。
文人画与文人
谈文人画,很少有人论及它的文学背景,而徐复观则专辟一节来谈欧阳修的古文运动与文人画的关系。他认为,“以欧阳修为中心的古文运动,与当时的山水画,亦有其冥符默契,因而更易引起文人对画的爱好;而文人无形中将其文学观点转用到论画上面,也规定了尔后绘画发展的方向。”事实上,苏轼正是文人画兴起的关键人物。黄山谷评苏轼的画时说他“尽用文章之斧斤。”
由欧阳修复兴的古文运动提倡平实而意境深远,反对华丽辞藻和险怪情境。而从山水画来看,唐时大、小李将军的金碧山水正通于华丽的一路,王洽的泼墨则正通于险怪的一路,只有那些清远淡泊、符合庄学意境的山水画才与欧阳修们相默契,古文运动自然成为文人画兴起的文学背景。
徐复观还以“三远”观念比较了文学与绘画,他说:“由欧阳修收其成效的古文,正通于山水画中的三远。欧本人是平远型的。曾巩则平远中略增深远。王安石则高远中带有深远。苏洵走的是深远一路。而苏轼、苏辙,则都是在平远中加入了深远与高远。黄山谷的诗,则由深远而归于平远。后来董其昌们由平远而提倡‘古淡天真’,以此为山水画的极谊,这实际也是古文家的极谊,而他也正是提倡八大家古文的人。”
《中国艺术精神》一书,系徐复观先生继《中国人性论史先秦篇》之后的又一部重要专著,也是在现代视野之下研究中国艺术精神的奠基之作。该书体制宏大,创论颇多,主要对中国艺术史上以庄子为线索、以山水画为落实的一脉艺术精神进行了溯源与讨论,至今对学界有着深远的影响。徐氏的基本观点,是将孔子与庄子并列为中国艺术精神的滥觞,并且认为,自孔门以音乐教育为中心的艺术精神转化和没落之后,由庄子的横空出世,导出了中国纯粹艺术精神的主体“心”,奠定了以虚、静、明为基本特征的艺术性思维方式,并在后世山水画的创作与理论中得以体现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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